2015年02月16日
古往今来的叙事作品,最初大多是传奇。比如《荷马史诗》,比如六朝志怪。那些都是传说,而非日常生活。
所以想不写流水账,第*个法子:不要写日常生活,编造传奇去。四大名著里,《三国演义》、《西游记》,都不是日常生活能看到的。
不想编故事?《金瓶梅》也可以。其实看上去很像本流水账,就是把西门庆家里家长里短诸位老婆诸位仆人的事儿写出来。但稍微读读就发现,这种疑似流水账只是门面。
福楼拜针对一些刻意抒情的故事,有过看法。有些故事,生怕大家觉得不精彩不有趣,随意编,特别跳跃,特别巧合,还带无数的插话评论抒情。福楼拜认为,小说是可以写日常生活的,可以不那么夸张的,作者的倾向从哪里体现出来呢?选择。
同理,你对日常生活的描述,可以有选择。
选择*凝缩的,*有说服力的,*有趣味的,能够产生矛盾的故事。文似看山喜不平。当然你也可以铺陈日常生活,也可以写得很有趣,但那太需要功力了——或者用汪曾祺的话说,太需要节奏了。那是内力。
不想把文章写得像流水账,就是这样:要么虚构,要么选择生活里那些有流水曲折跌宕处写,剪去铺陈的平淡事宜(除非你有把握你能把日常生活写得如川端康成那杨动人)。语文老师说详略得当,就在于此。详略得当能够制造文本的节奏和起伏。当然,如果你觉得剪裁得太刻意,也可以把日常生活的平淡部分加上,但记住,这一段的存在是为了文本结构,你要写得很认真很精美才好。